毕加索齐白石(齐白石与毕加索:东西画坛两巨擘)
作为东西方画坛两位声名显赫的大画家,齐白石与毕加索都是具有世界级影响力的艺术家。
齐白石(11864—1957)湖南长沙府湘潭,近现代中国绘画大师,世界文化名人。他们二位基本上是同时代的人,一位出生于1864年,一位出生于1881年,都比较高寿,活到了90多岁。
在画坛不少人都有这么个期待和设想:要是白石先生访问欧洲或者毕加索来华访问,他们会不会见面?见面后二位大画家、大艺术家谈什么呢?
可惜历史有这种可能却没有给这样的机会。
那么,这二位能各自代表东方与西方绘画的艺术家相互知道对方吗?对于对方的绘画作品又是如何评价的呢?更令一般民众好奇的是:他们之中谁的绘艺术水平更高呢?
巴勃罗·毕加索(1881—1973),西班牙画家、雕塑家。现代艺术的创始人,西方现代派绘画的主要代。其实,由于历史发展的轨迹不同,东西方在绘画艺术的道路上是完全不同的二条路,要比较高低无疑是以手捕风,倘要比较各自优劣呢则或可如手攥沙,能留下些小沙粒。
关于毕加索谈论齐白石的画作,则需以张大千先生说起。
1956年5月至7月,应巴黎现代艺术馆馆长乔治萨勒的邀请,57岁的张大千偕夫人访问巴黎。在巴黎举办个人画展期间,正好毕加索正旅居巴黎,于是通过使馆牵线去拜访了旅居法国的75岁西班牙画家毕加索。
1956年6月,张大千与夫人徐雯波在毕加索法国居所合影张大千在参观的时候,发现其中竟然有中国的画作,尽200多幅仿齐白石的画作立即吸引了张大千的眼睛,这让张大千十分惊讶。
毕加索就对他说:“我最近在研究中国画的画法,尤其是齐白石先的画,画面根本没有画水,但鱼虫之下给人满纸都是活水,这是怎么做到的?请你给我指点指点。”
张大千略作客气后直接说:“我们中国作画用的是毛笔,讲究的是笔墨的浓淡,用力的大小,你这画作没有毛笔,所以就欠缺了。”
当时毕加索就激动起来,他直接对着张大千说:“我觉得中国人根本不需要跑巴黎来学习西方艺术,在我看来整个世界就只有中国懂得艺术,其次在亚洲是日本人,而日本的艺术又源自于中国;第三是非洲黑人。除此之外其他国家没有,白人压根就没有艺术。”
由于初次见面,毕加索大加赞美的却是中国另一位与自已齐名的大画家,张大千尽管略显尴尬,但是对于毕加索给予东方绘画突然如此高的赞誉,一时也还不适应,连忙客气回复:“过奖了,过奖了,谢谢您对东方画的肯定。”
在翻看多张毕加索临摹的齐白石画后,张大千真没有想到毕加索对于中国绘画艺术有如此领悟。
在毕加索一再诚挚要求下,张大千不假言辞地道:“您不会使用中国毛笔,墨色分得不好。毛笔蘸墨是依靠水分多少来控制深浅的,从而形成焦、重、浓、淡、清五种墨色......”
应毕加索的请求,张大千现场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张大千”三个大字,笔力苍劲雄厚,墨色深浅有致,令毕加索赞口不绝,叹为观止。
这一段东西方绘画碰撞史上传奇经历,如果不是张大千先生本人亲历以传还有大千先生夫人徐雯波及翻译在场,估计从任何人口中讲出,其可信性都会大打折扣。
但这就是事实,这就是西方欧洲另一位艺术师眼中的齐白石。这也是由白名先生画坛之友张大千先生记录的毕加索对东方画家齐白石的评价和对东西方艺术的基本看法。
当然了,毕加索作为站在西方绘画艺术之巅府视西方绘画的人,这里有其谦虚的成份,也有对东方水墨画不解困惑下的艺术好奇心下的拔高。尤其是“世界就只有中国懂得艺术”这样的评价,我们当“咖啡”喝,提提神可以,但千万不可当“补药”吃,那是会误事的。
那么,白石先生又是如何评价毕加索的绘画的呢?
齐先生评价毕翁的话很有意思,很令人玩味,在无意之间比较深刻地揭示了东西方绘画追求的主旨不一样,其评价亦是东西方绘画的巨大分野。
1950年后,和平成为全世界人民追求的主题之一。在这个背景之下,齐白石与毕加索这二位素昧平生的大画家因和“和平”主题开始隔空有了交集。
毕加索一生因反对战争创作过多幅以鸽子为题材的画作,其中有一幅为国际和平委员会选为“会徽”。因此,在全世界热爱和平的人都把鸽子看作是和平的象征。
毕加索在不同时期所创作的和平鸽1950年,年近九旬的齐白石应《人民画报》之约,画一张和平鸽,却又迟迟不动笔,关门弟子娄师白问是何故。齐白石说:“我以往只画过斑鸠,没画过鸽子,也没有养过鸽子,不好下笔啊!”
于是,为了能把鸽子画好,他让小儿子齐良末饲养了许多鸽子,对鸽子进行细致的研究。他还请来喜欢养鸽子的梅兰芳,了解鸽子的习性,又亲手放飞鸽子,观察鸽子飞翔时的姿态。
齐白石先生绘画《和平延年》齐白石在接受任务后,第一次细仔地研究了毕加索所画的众多和平鸽。在通过自己近一年对鸽子的观察及飞翔情态的了解后,终于落笔完成了《人民画报》之约。此画随即被刊载于《人民画报》1952年第10期的封面。
正好同年12月,在奥地利的维亚纳召开了世界和平大会。为祝贺在维也纳召开的世界人民和平大会,画家毕加索又献出了一幅新的作品——一只和平鸽。
齐白石绘画《和平》这样东西方同一绘画题材“和平鸽”就有一点同台竟技对垒的意味了。
在国内的齐白石得知情况后,此时已经年近90岁的老生先就对身边的弟子讲了一段很有名的话:
他(指毕加索)画鸽子飞翔时要画出翅膀的振动。我画鸽子飞时画翅膀不振动,但要在不振动里看出振动来。
这是史有明载的齐白石先生一生中唯一谈论西方毕加索绘画的记录。这段文字非常诊贵,极其难得。白石先生在生之时,极少议论在世画家的画作,更不会把他人同一题材的绘画与自已比较。这恐怕是极少见的一次了。
齐白石绘画《和平鸽》这段论述中,包含了极其重要的美术绘画思想,也道出了东西方绘画本觅的分野之一。
由于东西方绘画发展的历史与走过的路径完全不一样,我们今天无意在此分出二位大画家水平的高低,估计也不一定分得了。但是,代表了东西方绘画艺术的二位天才型画家这一段隔空的“交往交流”,无疑为我们后人的今天留下了宝贵的艺术思想,也平添了东西方绘画史上一段难得的佳话。(完)